謝謝你,陌生的歌者。我很樂意收下你親手以文字編就的花環,並遵循古老的傳統,以微笑為我的回禮。雖然物換且星移,我此度生命所寄寓地稱為台中,而時間序列座標落於二十一世紀初,但你會發現我微微勾起的嘴角(假使你看得到)與新月同一弧度,亦與千百年來無以數計的仕女佳人在聆聽吟遊詩人們款款低唱時的欣然巧笑相同款式。
不,你多心了——你無須懷疑。我非梅都莎的後裔,見我者並無被瞬間秒殺、化為石像的風險。我祇是以散落諸世間的身影切片砌成一座婉轉迂迴的迷宮,將未曾揭露的面容保留為最終的獎賞設置在中央。
收拾起你的迷惘罷,現在容我為你拋擲一條銀線,引你走出這座迷宮。你既是自願入場,未能見我,就要遵循揖讓而升下而飲的比試禮儀。其實,從未晤面的年輕歌者啊,或許我比你更清楚,你青澀如綠柳的吟詠不是為我,而是為了我不露臉。吸引你們前仆後繼的不是具體可見的物事,隱而未彰的奧秘才是勾動天雷地火創作慾望的致命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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