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潘惠銘的「溝通技巧訓練」，中堂下課時，老師突然找我出去面
談，她說：「鶴齡，有人跟我說你是個很聰明的小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我覺得很可笑，當然，我並沒有在老師的面前表現出來，為什麼我會這麼
說呢？因為這句話，印象中我只有在國小的時候聽過，國中時似乎還聽過幾
次，上了高中之後，「聰明」似乎已經不是我的代名詞了。如果我是個聰明
的小孩，我想，我現在唸的就不是中原大學，而是台灣大學。其實，當聽到
老師這麼說時，最讓我震驚的，到底是誰跟她說的呢？她只不過來我們系上
半學期而已，有誰會認識我又認識她呢？我想破了頭也絲毫沒有頭緒，在我
幾次鍥而不捨的詢問之下，老師最後跟我說了兩個名字，一個我忘了，另一
個是張玉蘭(應該是，我忘了)，完全沒有印象的名字，是哪個時期的朋友我
也不清楚，不過我猜，可能是哪個學生的家長認識我吧！突然覺得這世界是
怎樣，難道就這麼小嗎？
「你是個很聰明的小孩。」國小的時候最常聽到這句話，但是隨著年齡
的增長，我發現，或許，我將近被騙了十年。母親在國小任教，從小我就在
媽媽的學校讀書，母親對我的管教很嚴厲，對我的課業也很在乎，更替我著
想，小時後上過很多才藝班，鋼琴、書法、繪畫、作文、兒童美語，可惜到
現在，沒有一項是我專精的，我只會打籃球而已(苦笑)。
我想，更可能是因為母親是個老師，所以她在乎我的成績，她會嚴格管
教我的課業，她除了是媽媽，她也有著老師的身分。其實我覺得，並不是因
為我聰明，所以我考班上第一名；並不是因為我聰明，所以我每一科都拿優
，而是因為我有個媽媽在背後拿著鞭子看著我，逼著我唸書，叫我要寫完自
修書才可以休息。我比別人聰明，那只是因為我唸書了，而別人沒有，所以
，我考得比別人好，我考得比別人棒。然而，事實上我聰明嗎？一點也不。
「雖然你很聰明，可惜你從來沒有認真過。」我記得，這是老師昨天最
後一句跟我說的話。這句話在高中時還曾經聽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
很憂愁的感覺，心中縱然有千言萬語，但也不知從何說起，我想，就把它當
成是鬧劇裡一句小小的台詞吧！
今天替自己施測了「學習適應量表」，其中第十四題的題目為：我認為
唸書是件快樂的事。我該選擇「非常相同」還是「非常不相同」呢？按照常
理，我應該毫不猶豫地馬上就選擇了「非常不相同」，但是我居然遲疑了一
下下，為什麼呢？唸書、讀書，這兩個名詞同時在我腦海裡一閃而過，或許
，大家都會覺得這兩個名詞是代表著同樣的意思，但是我卻有著不同的見解
。唸書是指課業上的，特教系唸特殊教育導論，心理系唸普通心理學，數學
系唸微積分，電子系唸電子學，唸書唸的是老師教的書，那讀書呢？讀書是
讀自己想看的書，文學小說、流行雜誌，資訊期刊都可以，我總覺得，唸書
是逼不得已的，大家都想不要被當，大家都想要文憑，大家都想要工作，而
讀書是自動自發的，為了獲得更多的知識，更多的資訊，我想要增廣見聞，
我想要知道這世界的模樣，我想要知道，原來我自己是多麼地渺小。
我想，我是喜歡讀書的，但是我不喜歡唸書。我是個聰明的小孩？！可
惜我不喜歡唸書，所以，我從來沒有認真過，因此，我不是個聰明的小孩？
！發現好像是在替自己找藉口，但如果我唸的是小說系，我想，我會是全班
第一名吧！
「你是個很聰明的小孩。」我想這是事實，可惜是小聰明吧！但一直到
今天，我發現，我或許是個聰明的小孩，因為，我已成熟，跟同年紀的人比
起來，我是聰明的。週遭的朋友曾給我的評語，「油腔滑調，像個老油條似
的，不會像是個沒見過市面的小孩，讓人覺得很成熟，感覺不好對付。」我
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可以輕易的與人交談，不用什麼特別的技巧就可拉近
彼此的距離，在一個團體中，我可以輕易地分辨出我哪時該位居領導者，何
時只要當個配角就行，我懂得說一套做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也
不會心虛。不知道怎麼說，我想我已經可以輕易地去掌握人心了。
總覺得，把我自己丟到社會裡去的話，我也不會餓死了，因為該有的生
存技巧我都已學會，或許，真正的世界到底有多人心險惡呢？人性的黑暗面
又有多黑暗？我現在還沒有機會去領教，但是，我已做好心理準備，蓄勢待
發，隨時去迎接這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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