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談談關於我球伴(籃球)的事。

  覺得自己在籃球道路上一直很幸運,大學時期前半段跟著小阮學打籃球,雖然是拖油瓶但光靠小阮一人就遊刃有餘,當時我的工作就是洗球、傳球跟防守,廣闊的傳球視野以及防守技巧就是那時開始磨練的,差不多到大三開始跟同樣是小阮的子弟兵那那那還有阿狗一起奮鬥,只要不遇到小阮或校隊的先發學長,當時三對三鬥牛要輸球頗有難度,並不是自吹自擂自己有多厲害,而是有這兩個強而有力的隊友。尤其大四我跟那那那都是學長(頂天了),而比我們年長的學長也都幾乎畢業了或準備研究所考試,所以每次打球只要我們一上場幾乎都打個兩個小時才自動下場休息。

  畢業回到台中換跟河馬一起打球,河馬身高一百九十公分體重約一百一十公斤且是大學籃球校隊,說他是街頭上的歐尼爾(O'Neal)一點也不為過,因此我的籃球常勝生涯還得以繼續茍延殘喘,直到河馬出國我的隊友才改成老頭。

  老頭是我目前遇到外表最毫不起眼但卻最具殺傷力的球員,他外線的手感跟那那那不相上下且出手速度相當快速不拖泥帶水,那真的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份,即使沒有事先練投或熱身,但一上場一接到球就能夠把球準確地送進籃框應聲入網,縱使他連這顆球的觸感、硬度都還沒熟悉。除此之外老頭的空切跑位、替自己尋找空檔也是一絕,但比較可惜的是老頭的攻擊能力只有在跟我同隊時才能完全釋放達到最大的成效,因為大部分一般愛打球鬥牛的人對沒有受過相當正統的籃球觀念,即使有也很少遇到像我這種以傳球為第一目的的球員,說誇張一點,我真的覺得自己是為老頭而生的。

  我似乎把老頭說得很神似的,事實上也不盡如此,老頭的缺點也很多,我們都知道大部分出來打三對三鬥牛的人都抱持著出來運動流汗的心態,因此在防守上也不會下太多心力,即便有也可能心有餘而力不足,尤其是對於外線更是甚少慎防(所以很多人往往被老頭射死),不過當對方知道老頭的神準而開始上前壓迫時老頭的罩門就顯露無疑。老頭的突破能力並不傑出,可能是不擅長運球跟切入的緣故,而老頭的籃下背框單打技巧也不好,並不會什麼腳步,因此要守死老頭很簡單,只要貼身防守當他接到球的瞬間人馬上有跟到即可。

  相較之下擁有同樣投射能力的那那那就厲害許多,那那那的射程可拉至三分線外並且還能急停跳投,此外切入的能力相當出類拔萃,搖擺、轉身、墊步、刀叉步都難不倒他,典型有裡有外、遠投進切的全方位球員,但也因為他的進攻太過於全面導致外線出手並不果決(這是他唯一輸給老頭的地方),同樣的情境下老頭接到球球馬上就離手了,而那那那可能會先做個瞄籃的動作來判斷對手的防守重心跟遠近,再來選擇外線出手或切入,用比較簡單的方式來比喻的話,那那那的進攻較華麗,而老頭是樸實,而樸實的優點就是簡單,華麗的話相對就是複雜,但這並沒有誰對誰錯或誰好誰壞,只要能進就是好球。

  寫到這邊其實都不是我文章想表達的重點。目前我的球伴除了老頭以外還有盧魚跟陳志豪,在跟這兩位球友打球的同時,我對於人性的奇妙產生很大的興趣(或納悶)。

  拉回我的大學時期,我發現我能夠跟那那那阿狗跟小阮那麼要好的緣故在於我們都是不折不扣的籃球熱血男孩,尤其是我跟那那那為了讓自己的實力更上層樓甚至很厚臉皮的去跟小阮搭訕表明要學打籃球的決心,還記得那兩年猶如上山進少林寺拜師學藝一樣真的很苦,小阮還不留情面地在球場對我嘶吼大罵甚至罵髒話,還記得有一回我差點被罵到哭,還是那那那發現瞄頭不對趕緊插嘴打圓場制止。

  或許有人會覺得很不可思議或不能理解,但其實這根本沒什麼,因為同樣的問題不斷出現,頻頻犯同樣的錯的確該被責罵,且重點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請求小阮指導我的。為什麼我能如此,因為我熱愛籃球,我想要進步,我想要贏。常發現很多大學系男籃有個現象,總是會有一些喜歡打籃球卻又不喜歡練球的人,此結果導致基礎不足經驗不夠豐富,所以比賽時容易失誤而被學長責備,如此循環下去很多人索性退隊不練球,這些人有的理由往往是「我只想快樂的打籃球」,不然就是他們的心裡會覺得「大家都是大學生為何我就要被責備謾罵」,又或者是「你自己也沒多強到底是在屁什麼」。

  這種情況有點類似我跟盧魚還有陳志豪之間的情況,因為大家都是朋友所以我並不會去罵他們或擺臉色給他們看,剛開始當我發現他們處理球的方式不夠好或有更佳的選擇方式我會不吝惜的告訴他們並想讓他們在球技上可以更上層樓,隨著相處時間越久彼此更加熟稔,而他們的問題依然存在漸漸地口氣會變得比較不耐煩(但頂多在唸的階段)。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們不會想要改進?我一直覺得他們算是很熱愛籃球的人,每個禮拜都會去籃球場報到,平時也很關心NBA比賽的狀況,更是那種會蒐集NBA球星球鞋、球衣的人,就算沒人陪也會獨自去球場投投籃運運球,跟那種「有人約才去」的人不一樣,既然如此應該想要贏球的慾望會比一般人來得更強烈(有的人去打籃球其實是去跟朋友一起聊天的,單純流個汗、曬個太陽而已,有沒有一直在場上不重要),但想贏並不是嘴巴說說就可以贏的,一定要有具體的作為才行,想要再長高或是體力變好速度變快跳得更高這幾乎都是不可能的,想要再學新的球技也不容易(球風已定型),然而改變觀念減少失誤相較之下是最容易達成的,光是減少失誤以及慎選出手時間就能夠讓贏球的機率大大提高,但我想不透為何這兩點要求對他們來說是天方夜譚彷彿不可能的任務一樣。

  我最不喜歡盧魚只是用一句「我只是來運動的」就推卸掉責任,瞎子都看的出來他對於輸贏其實很在乎,只要他打不過癮(輸多贏少無法在場上連霸)就會死命的留在場上,補別人的隊或不想下來(有時我們是四個人報一隊交替輪流打),然後在場上死命要球濫投不傳球給隊友(因為他投不夠爽或得分太少),但這樣的結果並不會讓他有更多的成就感,因為如果狀況不佳手感不好時就要改變打法,替隊友單擋製造空檔並做球給隊友,或努力防守卡位搶籃板,但籃球是講求團隊的運動他這一年多來還是無法瞭解。

  我不斷地教導陳志豪該選擇最輕鬆的方式來取分但他不懂,遇到一百七十公分的人選擇投外線,結果一百九十公分的人守他才在打籃下(他約一百八十五公分),禁區都沒人時選擇外線跳投,籃下擠滿了人才想切入上籃取分,除此之外每次被包夾了也不願意傳球寧願用很不協調、不自然的動作出手,反而我站在三分線外拉開對手準備放手讓他單打時才把球傳給我(結果還被抄走),事實上這都是相當基本的概念,也很容易改正,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跟我打球寧願被我念也不願意改正這些缺點。

  我跟老頭提到這現象,我思考著我跟他們之間的差別,我跟他們一樣曾有段很長的時間在被人家念(甚至責罵)、被糾正,為何我能夠虛心受教努力改進而他們不能?第一個我想到的就是小阮是我的學長且是我自願跟他學打球的,反過來陳志豪跟我同年而盧魚才是我的學長,我根本沒資格講他們。第二就是我打從心底佩服小阮、尊敬小阮、服從小阮,但我對他們來說還不夠厲害沒有資格糾正他們(說不定他們覺得我很弱只會嘴砲),雖然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強但至少處理球的方式比他們好比他們有觀念,而且他們的問題其實很明顯並非我雞蛋裡挑骨頭或找他們碴。

  不過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還不夠熱愛籃球吧,如果真的熱愛理應就會想要贏,而贏的方法就只能增進球技或改正缺點,但他們很顯然的並不想,導致永遠只能停留在一個階段而無法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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