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一中街找文彥,他算是我國、高中,甚至大學十年裡,唯一一個跟我同班的好朋友。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國中就這樣了,跟我最要好的人往往不是自己班上的同學,因為我的好朋友幾乎都是從球友變成的。

  文彥身高一百八十八公分,體重不詳,不過應該七十公斤以下,嚴格地來說,他跟我一樣是個瘦子,拉長型的我。高一升高二分組以後,我才跟文彥同班,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不過我還記得高二那年的班技盃,我們全校第二名,而那年的三對三鬥牛,我跟老舒、堯哥、鬍子哥一隊擊敗了文彥他們那隊校隊拿下了全校三對三的冠軍。高三那年的三對三,我跟文彥還有猴子三個自己班的終於組成一隊,不過在爭分組冠軍那場比賽輸給了由校隊大鼻子學弟組的隊伍。高中那些日子,似乎在球場度過的時間比在書桌上多。

  下午跟文彥跑去一中打球,對方似乎是一中的校友,年紀比我們小,相對地技巧與經驗也比我們少,更何況我有文彥這個一百八十八公分的活動籃板機,他能切能投能傳又能扣,所以我們從一上去之後就沒下場,即使只有我跟文彥兩個人外加隨便一個不認識的人,我們還是能夠輕鬆斬將過關,從第一場贏到最後一場。

  都過了三年了。穿制服,背書包,騎腳踏車上學,乖乖在太陽下升旗唱國歌,兩個月一次的服儀檢查。一中街擠滿了面留稚氣的高中生,而我居然自以為是的年輕混在人群中,渴望經過水利大樓前還可以拿到高中補習班的廣告單,甚至被人家拉去試聽,不過事實證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跟文彥聊了好多事情,最近及未來,他要考研究所,每個禮拜有四天必須要補習,一樣還是沒有女朋友。我們想開同學會,不過今年這暑假應該沒有機會了,大家各奔東西,待在台北的在台北,待在高雄的在高雄,原本留在台中的還是在台中,好多以前的景象在腦中浮現,我居然像個七老八十的老人懷念過去。

  我們都已成長,每個人朝著自己的目標往前邁進,為未來打拼,為人生奮鬥,十年後,我們將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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