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覺得我哪裡不一樣嗎?」憨問。

  我闔上看到差不多只剩下三分之一吉本芭娜娜寫的《哀愁的預感》,抬起頭來上下打量著憨,我左瞧瞧右看看,之後閉起雙眼,把手指輕輕地放在太陽穴上思考,大約過了十秒後,我睜開眼,抬起頭仰望天花板上的似乎搖搖欲墜的電扇。天氣有點悶熱,空氣中彷彿聞到燒焦的味道,汗水小心翼翼地從額頭滲了出來,我拿出面紙擦了擦額頭,又繼續望著憨發呆,最後我嘆了一口像是世界末日到來的氣。

  「你到底知不知道。」憨再次問了一次。

  我把臉靠近憨,用鼻子嗅了嗅他身上傳出來的味道,我嘖嘖的兩聲。我知道啊!我說。

  「是什麼,你說。」

  「你在戀愛。」

  「你怎麼知道。」憨驚訝地說。

  「你身上有發春的味道。」

  「靠,你當我是貓喔。」

  「肏,那你以為我是狗喔。」我不甘示弱地說。

  「雖然我現在在戀愛,但是嚴格上來說,並不是真的在談戀愛。」

  「有點難懂。」我皺起眉頭。

  「我目前,跟一個喜歡我但卻不會跟我在一起的女人戀愛。」

  「噢。」

  「虛假、夢幻且又不真實,然而在現實生活中卻有個活生生的女人當著你的面跟你說我愛你的戀愛。」

  「像是村上春樹《海邊的卡夫卡》裡的田村卡夫卡愛戀著十五歲的佐伯小姐的那種戀愛嗎?」我問。

  「象徵性上來說,是,但實質上嚴格說來並不能算是。田村卡夫卡必須在深夜裡才能遇見十五歲的佐伯小姐。不過我的情形跟那不同,十五歲的佐伯小姐是完全虛幻且不存在的,不過跟我戀愛的這個女人是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我可以觸摸到她的軀體,也可以透過手掌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體溫,用耳朵仔細聆聽,還可以聽到她那微弱的鼻息聲,讓我覺得不一樣的地方是,我好像是在跟兩個人談戀愛似的。」

  「兩個人?」

  「應該是說跟一個有雙重性格的人談戀愛。」

  「噢。」

  「對方是個白天跟深夜完全不同的人。白天完全不會理你,把你當成陌生人似的,但是到了晚上卻可以跟你徹夜長談的女人。精神層面跟現實層面完全沒有相關,這樣說你懂嗎?」

  「大約懂。不過說真的,你這場戀愛還真奇特啊!」我說。

  「是啊。是很奇特。」

  原來是個具有雙重性格的女人啊!真想跟這種人談場戀愛看看耶。我自言自語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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